于此,还是依然老实答复道:“主要还是看这恩情大小,若是生死大恩,恐怕需此人舍去一件本命物,这本命物便如名一般,乃是修道人体内大道根本,有的山上人一体多件,有的只有一件,若是些平常举手之事,也可将自身寿数赠与殿下便可,毕竟山上人大多几百或几千的寿命,更甚者有天地同寿者,不过若是此等大能,想来不至于坠落此间天地。”
唐渊沉默不语,指尖在桌上轻点,思绪百转后缓缓问出:“若是生死大事,除了舍去本命物以外别无他法吗?”
老者犹豫了一下,再抬头时好像重新端详了一下唐渊的容貌,才有些别扭开口:“还...有另一个法子,敢问这位殿下说的山上人是男是女?”
:“女子。”
那老者眉眼一松便好似放下心来,再无犹豫道:“与她结为道侣,共享大道,便不用舍去体内本命物,殿下本便有道缘,如此也算有了一位护道者,此法对殿下而言百利而无一害!这不是大好事吗?殿下还有何好忧心困惑的?”
唐渊微抿着嘴,眼神望着来时方向,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若她不愿呢?”
那老者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这位芝兰玉树的短命王爷,不知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即使身有沉疴,依然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与殿下结缘,他自己倒好,担心的是人家看不上他,退一步说,如山上人确实看不上山下人短暂的寿命,可殿下这副皮囊,莫说山上人,就是全天下有几人有此风度的?
这么着急忙慌的找自己来,还以为是为了什么难解决的大事,这明明是一件极大的好事,要换个人身上,怕不是高兴的立时就要去着手问问怎么结道侣或者本命物如何运用了,这位傻殿下反倒纠结在山上人的本命物要怎么拒绝,真是不知该说他心善还是傻了。
老者捋了一把自己灰白的胡子,微抬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要不您问问那位山上人?您怎知她不愿意对不对?这换本命物之事,也不是一时半刻那位山上人想做成便可以的?”
说到这里,唐渊立刻询问道:“怎么说?难道这本命物还有其他苛刻条件?”
老者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唐渊,他虽没见过那山上人,但既然殿下这么犹豫,估计不仅是为女子,还是与殿下大有渊源之人,若是说明白后坏了好事,这份孽果他并不想承担,可若是不说,殿下定能延绵益寿,说不得能得享天年,更甚者能成为山上人同为修道者,但事后代价....
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时,唐渊便已做了决定,以他的心智看到老者犹豫的这一眼,便知晓,这割舍本命物一事,恐怕里头大有些难言处,更甚者恐怕不仅仅是一些金银能置换的代价,他摆摆手道:“先生不方便说便不用勉强,我已有决定,今日多谢先生解惑。”
说完后便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拱手浅浅行礼一别,就离开内堂,至大门口马车前,还嘱咐了让下人好生招待,自己便坐马车回了原先的宅院,今日老者的话深埋心头,面上带着几分冷意,重新踏尽宅院时,才堪堪收敛了心绪。
此时,李长安已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府里老妇给她换了一席红燕绣样的襦裙,额间丹朱一点红,身上再无其他首饰佩环,衬得明艳如烈火,迎着风站在廊下,灼得人移不开眼睛。
:“我们要一齐出门,你家里上下仆妇就没有一个能放心的,他们不敢来劝你,倒是在我这念叨了许久,要不你留在家里,我自己出去逛逛?”李长安见唐渊回来时,脸上带着一丝沉郁,虽已极力隐藏,还是没有躲过她的眼睛,她以为是有人不愿唐渊出门上门与他絮叨让他一时难以抉择,她便想着既如此,自己一个人出去也可。
唐渊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暗处低头的仆妇下人,底下人不敢出言解释,可一个个眼里确实都是担心他的身体,他也不好真的出言责备,再看向李长安时,与平常一般笑笑道:“日日闷在这院子里,再不出去恐怕骨子里都要生锈了,不过你可有什么法子把我这样貌遮一遮,改一改?毕竟城里认识我的人还真不少,要想出去方便些,要么戴个斗笠,要么就得戴个面具,这些都太招摇了。”
李长安俏皮地弯下身子,侧抬起头这样端详着他的面容,眼光从眼睛滑到下巴,毫无一丝男女之情,便似端详一个精致器物一般,甚至她丝毫不觉,趁着唐渊怔愣,两根手指贴上他下巴,这样左右轻移。
远处廊下有几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阴影里面色难辨,互相对视一眼,最终谁都没出言。
:“还是戴个面具吧,我现在没有法力,还真用不了混淆咒。”李长安放下了手,以她的知觉,远处动静怎会不知,不过她还是先问过唐渊意见先。
唐渊回过神来,丝毫不觉得刚刚李长安的举动有任何冒犯,弯唇道:“好吧,那要不你也挑一个面具?”
李长安体内其实留有一点点的法力,低微到连自己的不仁刀都召不出,若是刚刚那边没这动静,她还好说,现在看来这位唐渊身份有些矜贵,自己等伤好后还是早做打算,如此想着她便身子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第167章 过去万般宛若昨日死(二)(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